“咳咳！”
殷珏松开姜年年，声音沙哑补充道：“有毒。”
姜年年后怕得缩回手，看着地上血液里被侵蚀的枯叶。
这毒性能侵蚀物体，殷珏居然还活着？
她想了想，拿起旁边的竹筒背过身去，偷偷装了半筒泉水。这让她精神力透支，额头还出了层虚汗。
“喝点水吧。”她递给殷珏。
殷珏默默地接过，刚喝到嘴里，泉水甘甜可口带来的清凉就让他察觉到异样。
一口咽下，体内无时不在翻江倒海的痛苦被压制下大半。
这跟他刚醒来时的情况一样，他不动声色地看了眼竹筒里的水。
之前不是错觉，确实是因姜年年而提前醒来的。
半竹筒水，他像品酒一样，喝一口‘享受’一下。
惹得姜年年疑惑地看过去好几眼，殷珏全当不知道。
只有体内的痛感到极限了，他才舍得喝下一口。
野菜跟干粮煮成糊，几人分食，殷珏没吃东西，只端着装泉水的竹筒。
吃完饭，殷宇守在姜年年身边要听她讲故事。
今晚没有影卫守夜，只能她们换着来，姜年年讲故事把殷宇哄睡。
远处有狼嚎声，月色下有些渗人。
殷珏让她们睡，他独自守夜，他在白天睡觉，晚上正好可以守夜。
姜年年想了想，重新灌了半筒泉水就跟殷夫人她们睡去。
翌日。
继续出发，殷珏不知是不是一夜未睡，体力消耗过大，等姜年年她们醒来，他就直接倒在板车上昏睡过去。
影卫们依旧还没回来，姜年年她们只得继续推着板车。
“驾！”
“吁——”
下午时，一匹飞驰的马奔袭而来。
“夫人……”
“不，娘，儿媳来迟，求您老原谅儿媳不孝！”
姜雅楠因骑马奔驰导致头发散乱，显得风尘仆仆，下马后立刻就在殷夫人面前跪下。
“你这是？”殷夫人见过姜雅楠，自然认识她。
“娘，雅楠生是殷家的人，死是殷家的鬼。”姜雅楠情深意切道，“当日雅楠被父亲派人看管才……”
“娘，雅楠不管父亲他们怎么想，当年先皇为雅楠赐婚阿珏哥哥。从那日起，雅楠心里早把自己当成殷家的人，富贵贫寒也好，雅楠自当不离不弃！”
这气质这作风，殷夫人都被说感动了，上前要将她扶起。
“娘，雅楠不孝，这些天没能服侍娘跟夫君，雅楠有错……”姜雅楠哭着不愿起来。
“傻孩子你有心了，这任何能怪你，快快起来。”殷夫人扶她。
“那娘是原谅雅楠了？”
殷夫人一时无言。
“啊这，谈何原谅…你又没错……”
“谢谢娘，雅楠日后定当补过。”她抹着眼泪被殷夫人扶起。
殷夫人这才看到一旁的姜年年，不由得愣住了。
这两个儿媳、怎么就……
正尴尬着，姜雅楠上前握着姜年年的手，“妹妹，都是我……”
姜年年皱眉把手抽开，冷冷道：“你脑子抽风了？”
原身记忆里，姜雅楠可不是什么纯白小莲花，欺负原身来那可是打人不见血的狠。
“妹妹，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，姐姐也不求你原谅，但求你给机会我补偿你。”
“姐姐知道你跟二姑母家文表哥两情相悦的事后，已经让爹娘答应你跟文表哥的婚事了。”
姜雅楠几句话就说得殷夫人皱眉，她惊疑地看着姜年年。
跟别的男人两情相悦了？
姜年年在心里翻了个白眼，朝姜雅楠冷笑道：“你说的是谁？”
“哦，是你那个上青楼，上得一脸肾虚的表哥。”
“好姐姐，我记得来找你玩得最多的就是这个什么表哥吧。”
姜年年不知道姜雅楠打得什么主意。
明明都让自己替嫁，还吃这么些天的苦，不知道她又从哪冒出来。
“妹妹，你怎么能……”姜雅楠表现出不赞成姜年年口无遮拦的样子。
看着姐妹二人，殷夫人也有在深思，跟姜年年同甘共苦这么些天，她自然知道姜年年的性格。
虽然不满意姜年年把男人肾虚挂嘴边，可她到底也没深居后宅。
但姜雅楠一来就针对姜年年，她还是看得出来。
“娘，我爹知道他错了，说改日登门造访再跟娘你好生请罪。”姜雅楠讨好地抱着殷夫人的胳膊撒娇。
“雅楠你还是叫我夫人吧，你跟珏儿并未拜堂成亲……”
“娘，你还是生我的气吗？”姜雅楠掉眼泪，哭道：“等到了地方，我跟阿珏哥哥拜堂成亲也不晚啊。”
“娘，雅楠独自骑快马追来，不日府里就会有人接妹妹回去，雅楠跟娘你们一起赶去边境呢。”
“不行！”殷夫人还没说什么，殷离就忍不住怒道：“嫂子哪里也不去！”
几个人里面，殷离对姜年年的感情最深，途中姜年年也对自己照顾得最多。
心里早把姜年年当成嫂子看待，哪里还容得下姜雅楠。
“对，嫂子是我们的，谁都不准带走她。”殷宇可喜欢姜年年讲的故事，也跳出来不准人把姜年年带走。
这才多少天，一个个就对她掏心掏肺了。
姜雅楠想到前世死在姜年年手里，自己输得一无所有就恨不得现在弄死她。
再来一次，自己绝不会给她机会。
姜雅楠垂眸掩下神色，失落道：“可我才是阿珏哥哥的妻子，才是你们的嫂子啊。”
殷离冷哼，拉着姜年年到板车旁，守着殷珏。
姜雅楠看光动嘴皮子没用，就拿出她带来的食物，荷叶鸡散发着诱人的香味。
殷离咽了咽口水忍住没吃，殷宇年纪小没忍住吃了姜雅楠的东西，不好再扳着脸，两人有说有笑。
期间，殷夫人为难地看了看姜年年。
她当然满意姜年年，可姜雅楠才是丞相府嫡女，殷珏若娶得是姜雅楠，未来帮衬就多了份可能。
而不是一辈子都没有翻身的机会。
殷夫人的神色姜年年看在眼里，她才不在乎是不是殷珏的妻。
大不了走人，她还能更自由些。
不过，就是有些舍不得殷离他们。
吃完饭继续赶路，为了表示自己的决心和孝心。
姜雅楠让殷夫人骑在马上，她则独自推着板车。
她一定要用行动感化殷夫人她们！
姜雅楠也是没做过粗活的人，没推多远的路，掌心破皮出血，殷夫人要帮忙推，她咬牙拒绝。
姜年年看着很是‘感动’，期间还把走路走累的殷宇抱上板车。
“姐姐，就辛苦你了啊。”
“小宇还不赶紧谢谢你嫂子。”
